揭秘 OpenAI 成长史:理想主义,冲突,抉择与权力斗争

硅谷101
2023年11月18日 1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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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enAI的成长史并非一帆顺风,背后映射出硅谷的一众大佬、顶级科学家们与资本的理想主义,冲突,抉择和权力斗争。

作者:陈茜,硅谷101


如今现在站在风口浪尖,被神话被仰望但同时又被疯狂批判的公司是谁?没错,就是此轮 AI 浪潮的领头羊:Open AI

但 OpenAI 的成长史并非一帆顺风,背后映射出硅谷的一众大佬、顶级科学家们与资本的理想主义,冲突,抉择和权力斗争。

所以,这是一个充满了细节的精彩故事,关于一群拥有纯粹信仰的顶级 AI 研究员,关于马斯克间接触发了Open AI 的商业化路径,关于Open AI 核心领导人物 Sam Altman 放弃理想主义去投靠微软,关于微软 CEO 纳德拉与创始人比尔-盖茨之间的较量,关于 ChatGPT 惊艳世人背后不为人知的故事。我们硅谷 101 团队在内部成立了一个 AI 研究小组,加入了不少从业者,希望从专业的角度来深挖更多有意思的技术和故事。而Open AI 崛起这个故事,将是决定人类未来最重要的故事之一。

2022 年3月底,伊隆-马斯克等一众科技领袖发出联名信,以人工智能的安全担忧为由,要求暂停开发更强大的 AI 系统。

而 Sam Altman 这个人,在公关和在商业路径设计上,都太厉害了。所以,随着 AI 发展派和反对派的声浪都双双的日益高涨,硅谷开始纷纷站队,所以最近又有很多知情人士将Open AI 发展的细节和故事给曝光了出来。我们就结合所掌握的信息,其中包括了我们硅谷 101 的一些独家线索,再来详细复盘一下Open AI 的崛起。

01 理想主义:一群纯粹的顶尖科学家 

2014 年,谷歌以6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了当时在行业中最顶尖的人工智能研究机构 DeepMind ,没错,就是之后推出 AlphaGo 在围棋上打败李世石和柯洁那家 AI 研究公司。

在硅谷,一众大佬坐不住了。他们比公众更早的看到人工智能带来的潜力与威胁:在未来,谁拥有最强大的 AI 技术,谁会就有最难以撼动的权力。

他们害怕,谷歌会成为垄断式的 AI 权力霸主 – 而就连谷歌当时“ Don’t Be Evil ”(不作恶)的公司座右铭都无法消除他们的担忧。所以,根据 Wired 杂志的报道,在 2015 年的一个夏天傍晚,几位硅谷最有影响力的人物聚集在斯坦福大学旁边的 Palo Al t o瑰丽酒店的一个私人会议室中。

没错,就是那个硅谷最贵的豪华酒店。跟很多硅谷项目从车库里出来不同,可能这就预示着含着金钥匙出生的 AI 项目注定就是一个烧钱机器。

这次会议是由硅谷孵化器 YC 掌门人 Sam Altman 发起的,想聚集一些人工智能领域最顶尖的研究员,来讨论共同建立一家 AI 实验室。这些研究员当中,包括了当时在 Google Brain 的人工智能研究员 Ilya Sutskever ,互联网支付处理平台 Stripe 公司的首席技术官 Greg Brockman 等。而马斯克会出现在这个会上,也是因为他是 Sam Altman 的老朋友,并且 AI 技术对马斯克旗下公司 – 无论是特斯拉还是 SpaceX 来说 – 都至关重要,并且,马斯克对人工智能的安全问题从很早就开始给出警告。所以,两位有着顶级资源和资本的大佬,带着几位有着顶级技术能力的 AI 研究员就开始搞事情了。

他们最开始想做的是谷歌的对立面,一家不受任何公司任何资本任何人控制的 AI 实验室,大家一致认为,这才是让人类更接近以安全方式构建通用人工智能 AGI 的正确路径。( AGI :具有一般人类智慧,可以执行人类能够执行的任何智力任务的机器智能。)

创业嘛,最重要的是找人找钱找方向。大方向有了,接下来就是人才和钱了。你要做全世界探索 AGI 的领头羊,你需要的不是一般的人才,而是人工智能届最最最最顶尖的高手。但这些高手分布在各大科技巨头中,被高薪供着,怎么能吸引他们出来呢?

Brockman 首先想到的就是 2018 年获得图灵奖的神经网络三巨头 Yann LeCun , Yoshua Bengio 和 Geoffrey Hinton 教授。

这里插一句:本轮人工智能的技术突破正是因为“神经网络”这个曾经不被看好的研究路线获得突破进展,也必须归功于这几名老科学家几十年来在 AI 寒冬中的坚持,这部分历史起源我们之后准备单开一个 AI 大模型系列来讲其中的故事,大家记得关注我们硅谷101,敬请期待。

回到 Brockman 这里,三大巨头中, Hinton 教授在谷歌, LeCun 教授在脸书,年纪都比较大了、不大可能全职出来。 Bengio 教授主要在学术界活动,对产业届没多大兴趣,不过 Bengio 给了 Brockman 一个名单,上面是 AI 神经网络领域最优秀的研究人员。大家记一下这个时间线哈,结尾的时候还有一个关于 Bengio 蛮讽刺的小反转。

Brockman 当时一拿到这个名单就像一本武功宝典一样,赶紧回来和大家开始去联系这个名单上的所有人。

但是,问题来了:刚才我们说到,这些顶尖科研人员在科技大厂里面薪酬非常高,要拉他们出来,还是一个非营利组织,前途未明、空有一张大饼,还是不太容易的。怎么突破呢?诶,这里就要说到硅谷另外一个地理优势了: Napa 酒庄。

从硅谷往旧金山开一个多小时,就是美国最著名的产酒地区:纳帕溪谷。在硅谷星巴克谈不成的事情,拉去 Napa 酒庄住一个周末,就不一定谈不成了。 Brockman 不愧是创业多年的老手,在 Bengio 给他的名单上,选了 10 个他觉得最重要的研究员,拉去了 Napa 酒庄度过了一个周末。 Brockman 对 Wired 杂志就描述说,当你在 Napa 酒庄将人们聚集在一起的时候,会很容易产生化学反应。你被困在那里,你必须说话,必须参与。

在度过了一个周末、要离开 Napa 酒庄的时候, Brockman 邀请了这十名研究人员加入 Open AI ,并给了他们三周时间考虑。而在这三周,硅谷的科技巨头们听到了 Open AI 的风声,开始出更高的薪资,要留住这些顶尖 AI 研究员。而正因为科技巨头的留人行为, Open AI 不得不推迟对外宣告成立的时间。要知道,这些顶尖 AI 研究员的工资已经很高了。

媒体报道原文是“ Eclipsed the cost of a top qu a rterb a ck prospect in the NFL ”(超过了美国 NFL 橄榄球联赛中的顶尖四分卫的薪水),我平时不是橄榄球的粉丝不是很有概念,然后去查了一下,结果吓一跳:这些顶级橄榄球星的薪水都是几百万、上千万美元的,也就是说,最顶级的 AI 研究学者在科技巨头中的年薪也是这个价格,当然可能还包括股票啥的。

而且,据其中一名研究员说,在得知他们有意向离开的时候,科技巨头们为了留住他们开出的新价格,是这个行业中已经如此高薪的工资的再2-3倍。

但是,就算大公司们给出了这么极具诱惑力的年薪,十位受邀请的 AI 顶尖学者中,有九位都拒绝了高薪、加入了Open AI 。也不知道是不是 Napa 的红酒起了作用。Open AI 完全没有实力来 match 这么高的薪水,因为Open AI 最开始是非营利组织所以每年要公布支出。税务文件显示,给首席技术官 Ilya Sutskever 的薪水是大概 190 万美元,另外一个首席研究员 Ian Goodfellow 是80万美元,这两人都是从谷歌挖过来的,虽然当年他们的薪水公布之后是引发了一些舆论争议,觉得在非营利组织里面这个公司太高了。但是,我们要知道,他们从谷歌出来加入Open AI ,这个薪水下降得不是一点半点。我把Open AI 的历年报税表给找出来了,上面有蛮多有意思的信息的。

OpenAI 第一年的花销是 1123 万美元,其中超过665万是50多名员工的工资。平均算下来,在硅谷的水平也就真的还好。

而这些放弃高薪的顶尖科学家们,加入这样的一个充满巨大不确定性的非营利组织,没有股权没有慷慨福利没有豪华年会没有明确的升值路径,其实就是因为一个很纯粹的目的聚在一起。这个目的,也写在了 OpenAI 的创立章程中:确保通用人工智能( AGI )造福全人类。

2015 年底,我们上面提到的 YC 总裁 Sam Altman 、 Strip 前 CTO Greg Brockman 、 LinkedIn 创始人 Reid Hoffman 、 YC 联合创始人 Jessica Livingston 、著名投资人 Peter Thiel 、特斯拉创始人 Elon Musk 、亚马逊 AWS 、 Infosys 公司和 YC Research 宣布成立 OpenAI ,并承诺给这家非营利组织机构投资超过 10 亿美元。由于 OpenAI 的非营利组织形式,没有人拥有公司任何股份或权益,而公司的财产和收入永远不会派发给任何捐赠人或业主。 OpenAI 表示,将通过向公众开放其专利和研究,并且会与其他机构和研究人员“自由合作”。

听上去是不是很理想主义、非常乌托邦?最开始确实挺振奋人心的,但很快, OpenAI 内部冲突四起。

02 冲突加剧:马斯克的决裂

冲突的起因很简单,人工智能技术,是一件耗钱耗资源耗算力耗时间的事情。最开始,这些最顶尖的研究员和硅谷最有影响力的资本家们还可以为爱发电,但真正开始做的时候,发现烧钱是个无底洞,而看看 Open AI 的对手们,哪个不是手握千亿美元资金的科技巨头。并且,我们硅谷 101 在跟 Open AI 早期实习生聊的时候,对方回忆说,当时办公室座位,前后左右都是业界最牛的大佬,每个人想法都不一样,大家擅长的方向和领域也可能不一样,还没找到一个着力点,让这批世界上最牛的 AI 科学家们拧成一股绳一起发力。这个时候是最难的,谁也不服谁。

确实在早期, OpenAI 被谷歌的 DeepMind 各种吊打。

而且从税表上我们也可以看到,最开始,硅谷大佬们承诺的 10 亿美元也不是一下就全部到位的,而是分成好多笔一点点到账,这意味着 OpenAI 每年的预算都有限,也不敢乱花。做个对比,在 OpenAI 报税表上,我们看到2017年, OpenAI 的职能支出在2866万美元,其中云计算上就花了790万美元,训练模型的 CPU 和 GPU 甚至都要从谷歌那么去租。对比一下背靠谷歌这颗大树的 DeepMind ,2017年的总支出是4.42亿美元,想要云计算,想要 CPU / GPU ,随便在谷歌调用,你看这资源和资金差距,是不是有点大。

并且在早前, OpenAI 发布的研究结果并没有掀起什么水花,反而谷歌那边各种风光一时无两。

比如说在 Open AI 发布的 Open AI Gym 和 Universe 让它在圈内稍有名气的 2016 年,诶,谷歌 DeepMind 的 AlphaGo 击败了围棋顶级选手李世石,引发全民对 AI 的关注。2017年,好不容易 Open AI 在 Dota2 游戏上战胜了人类顶级选手,你说可以火一把了吧,结果谷歌发布了 Transformer 模型,这个模型是奠定所以大语言模型的基础架构,反正就是震惊整个业界的牛。然后在2018年, Open AI 基于 Transformer 发布了 GPT 第一代,结果谷歌随后重磅发布了跨时代意义的 Bert ,比 GPT 参数大四倍,几乎所有表现上都碾压 GPT 。

稍微说一句哈,以上提到的产品,技术和模型如果大家听得有点云里雾里,没关系,我们之后的大模型系列会专门详细说说这些技术的进化。反正今天这个视频里,大家知道,2018年底之前,谷歌都全面碾压 OpenAI 就可以了。

这个时候,业界对 OpenAI 各种不看好,之前好不容易请来的很多技术大佬,不少又回谷歌脸书这些大厂了,公司面临着严重的人才流失、军心不稳。

在 2018 年的时候,我们的马斯克大佬就坐不住了。气势汹汹来问罪说:你们都在干嘛,烧了钱出不来活儿,说好的要领先谷歌率先达到 AGI 呢,结果落后这么多!对马斯克熟悉的观众们都知道,马斯克是非常有占有欲和掌控欲的,根据科技媒体 Semafor 的信源爆料,马斯克就直接向 OpenAI 的董事会提议,我要全面接管 OpenAI ,我来当 CEO 。

但是在 2018 年那会儿,大家可能还记得,马斯克他本人已经被特斯拉搞得焦头烂额,当时 Model3 又遭遇了生产地狱、被市场疯狂做空、质疑很快就要破产了,而马斯克每天就睡特斯拉工厂里。

就这样,马斯克还想再全部接管 Open AI 这个完全不同赛道的 AI 实验室, Open AI 的董事会肯定觉得不靠谱,就拒绝了马斯克的提案。于是, Semafor 和 Wired 杂志等媒体报道,马斯克非常不爽,甩手就走人了。

当然还有其它的一些说法,包括马斯克先挖走了 OpenAI 的核心研究员 Andrej Karpathy 去特斯拉做自动驾驶的主管,这就让 OpenAI 的人不太爽,怎么还带挖自己墙角的。所以利益冲突和矛盾慢慢就起来了,哦补充一句,最近这哥们儿又跳回 OpenAI 了,感觉里面的瓜不少。当然,还有一些阴谋论我们就不在这里展开了,总之,2018年,马斯克宣布退出董事会,当时在媒体上大家关系都做得挺好看,马斯克也表示在离开董事会之后将继续捐赠和支持 OpenAI 。

但是,马斯克在离开之后,就立即停止了捐赠。

Wired 杂志以及网站 Semafor 都报道,此前,马斯克承诺在几年内将向 Open AI 捐赠 10 亿美元,而马斯克和 Open AI 分手之际,他兑现的捐赠仅在1亿美元。也就是说,马斯克的离开和他尚未兑现的捐赠,将 Open AI 一下推到了一个非常不利的境地:训练 AI 模型比之前想象得要更烧钱,如果公司无法找到技术突破点、一直被谷歌等大公司碾压,那么很快只能关门大吉。

就在这个时候, Sam Altman 意识到,自己必须要站出来了。

在 2018 年之前, Sam 在公司内部只是一个“董事”的职位, CEO 一直是 Greg Brockman 。根据当时 OpenAI 的实习生回忆,在公司不太见得到 Sam 本人,因为他那个时候还是 YC 的掌门人,很大的一部分时间其实在管理那边的事物和孵化 YC 的创业项目。

OpenAI 的税务文件显示,直到 2018 年, Sam 才把自己的职称在董事之外,加上了总裁 President 一职。随后,马斯克退出了 OpenAI 董事会,再之后, Sam 在2019年接替 Brockman 成为了 OpenAI 的 CEO , Brockman 退成了 CTO 首席技术官。这意味着, Sam 辞去了 YC 总裁的职位,正式将工作重心转移到 OpenAI 这边。

对于 Sam 来说,正是与马斯克的决裂让他对非营利组织的模式产生了动摇。而正是因为他放弃纯粹的非营利组织模式,转而探索更现实的商业路线, OpenAI 和 ChatGPT 才能出现在如今众人的眼前。

03 起死回生: Sam Altman 选择的商业道路

先来说一下 Sam 这个人。 Sam 是一个很神奇的存在,经常和马斯克一样被怀疑是机器人或者是人工智能。他甚至对记者开玩笑说,我要多去几趟厕所,这样你才不会怀疑我是个 AI 。

Sam 非常年轻,1985年出生在一个犹太家庭,美国芝加哥出生,密苏里州长大,8岁学会编程,16岁宣布出柜,本科考上斯坦福,大二选择退学创业,进入硅谷孵化器 YC 的首批孵化项目、开发了一个名为 Loopt 的应用,在 2012 年以4300万美元被收购,27岁的 Sam 因此获得了第一桶金,500万美元。之后, YC 创始人 Paul Graham 准备退休、将28岁的 Sam 推上了 YC 总裁的掌门人席位。之后 Sam 在执掌 YC ,投资并孵化众多硅谷项目的同时,联合其它几个投资人成立了 Hydrazine Capital 风投基金用于投资 YC 的项目,在成立四年后翻了10倍,让 Sam 很早就实现了财富自由。

短短几行字我们能感受到, Sam 是一个天分极高、极其聪明、忠于自我、追求极致效率的人。

2016 年《纽约客》有一篇报道用非常非常长的篇幅介绍了 Sam ,其中有几点细节描述我印象特别深:

首先是对 Sam 的外貌描述,说 Sam 本人很瘦小,1米 7 左右,只有130磅(大概59公斤),眼睛是绿色,眼神犀利得像黑夜中的巨角猫头鹰。巨角猫头鹰和猫头鹰是有区别的,前者是非常犀利的那种,而对比之下,猫头鹰就有点萌萌哒。而且 Sam 的坐姿很奇怪,会把自己卷起来,经常被误会有“阿斯伯格综合症”。

此外,在他的工作方式上,对自己和对同事都很苛刻,要求非常高,性格也比较冷漠偏执,情绪不太稳定,超级爱加班甚至一度患上了败血症。同时,他对不感兴趣的事情和人都超级没有耐心,会在员工讲话的时候毫不眨眼的盯着你,给对方施压加快速度。所以就是这么极度高效极度勤奋和极度聪明的人。这一点倒是和马斯克和乔布斯都挺像的。

Sam Altman 的最大优势是在于清晰的思路和对复杂系统的直觉把握,也就是商业战略和野心。他对技术细节并不感兴趣,让 Sam 最着迷的是技术对世界的潜在影响。他的这种能力其实对于科技创业非常关键,这也许是为什么 Paul Graham 在选 YC 继承人的时候出人意料的选了 Sam 。

因为说实话,当时硅谷很多人对 Sam 这个人选是不服气的。 Sam 当时还太年轻,并且他第一次的创业也不是特别成功。 Sam 创业的 Loopt 一度估值达到1.75亿美元,但是后续融资不顺利,导致出售价格 4300 万美元,差不多就是融资的额度,这意味着对风投来说是负回报,所以 Sam 本人也说第一次创业的经历是完全的失败。然而, Paul Graham 就是觉得, Sam 就是他要找的人,他没有一个人选的名单,就只有 Sam 这一个选项。

而 Sam 在担任 YC 掌门人的时候,完全展示出了他的野心,基本上重组了 YC 的模式。 YC 在 Sam 之前的模式是,每年从上万家初创公司的申请信中挑出 200 家左右,给他们每家12万美元,占股7%,然后孵化三个月,毕业这天给众多知名硅谷 VC 风投演示 demo ,之后继续融资,成长,做大做强。

但 Sam 不满意 YC 的模式,认为 YC 之前的做法只是把创业者送上摇摇晃晃探险的小船,送他们出海仅此而已, Sam 想做的是搭建一只背靠强大帝国的铁甲舰队。意思是: YC 不仅满足于占股7%,而是要用更多的资本在项目早期给予更大的支持,从 YC 孵化完成后的成长过程中还要继续投资这些公司。并且 Sam 不满足于 YC 每年打造两百家公司,而是想要打造一千家、一万家。并且他希望,这些公司形成的万亿市值的大船,能真正意义上的推动人类发展。

很讽刺的是,在过去几年的时间,硅谷出现了一个比较尴尬的局面:虽然投资人和创业者都高喊着要改变世界要有雄心壮志要 shoot for the moon ,但真正落到实处, VC 们的关注点却经常落在:什么时候能变现,客户增长曲线能否好看,利润能不能更厚一点这样的“六便士”问题上,希望创始人专注于打造某一区域的租赁平台或者送货服务;而那些“月亮”项目,比如说核聚变,生物科技,人工智能这些硬技术上,大家出手得越来越谨慎。所以“硅谷已死”的言论在过去几年出现很多。

Sam 接管 YC 之后,马上就写了一篇文章发表,标题是“ Science seems broken ”(科学看上去破产了)来警醒硅谷和学界,并呼吁能源、生物技术、人工智能、机器人和其他硬科技领域的公司提出申请。 Sam 认为, YC 身为最有影响力的孵化器,只有公开支持这些硬科技的项目,大学里的学生们才会继续对这些领域保持兴趣,创业者也才会更有信心。所以, Sam 执掌下的 YC 开始筹集更多的资金去支持项目,甚至成立了一个名为 YC Research 的非营利组织去对那些异想天开的科研想法进行纯粹研究。连硅谷著名的风险投资家 Marc Andreessen 都评价说:“在 Sam 的领导下, YC 的雄心壮志水平提高了 10 倍。” 而也许这就是当年 Paul Graham 一定要 Sam 接任的原因,因为他意识到,“ Sam 的目标是创造整个未来”。

而但 Sam 在执掌 YC 几年后, OpenAI 走到了命运的十字路口, Sam 辞去 YC 的职位,全职加入 OpenAI 。就在马斯克退出董事会、切断资金捐赠时, Sam Altman 意识到,如果他不站出来主导转型,那么 OpenAI 只有倒闭这一条路。现在,他要重新再设计架构,在商业和社会责任中去寻找一个平衡点。 

Sam 去找了硅谷著名投资人 Reid Hoffman 和 Vinod Khosla 。

前一位大家很熟悉了,我们最开始提到过,是 OpenAI 最开始的捐赠人之一,后者是亿万富翁,也是太阳微系统公司( Sun Microsystems )的联合创始人,之后创立了自己的风投基金 Khosla Ventures 。 Sam 的需求是上千万美元,但不再以捐赠的方式,而是同意创建 OpenAI 营利性部门的条件。 Hoffman 和 Khosla 两名大佬在反复讨论了未来回报之后,写了支票。

2019 年 3 月 11 日, OpenAI 宣布在母公司 OpenAI Inc 的非营利主体下,创建一个限制性营利实体 OpenAI LP 。

为了保留控制权, OpenAI Inc 这家非营利组织实体将作为 General Partner 普通合伙人,意味着 OpenAI Inc 的董事会来负责新公司的管理和运营。在 OpenAI Inc 的董事会席位中,三个席位是员工,包括 Sam Altman 为 CEO , Ilya Sutskever 为首席科学家, Greg Brockman 是董事长兼总裁。

然后非员工的董事会席位包括 Quora 的联合创始人兼职 CEO Adam D ’ Angelo , 投资人 Reid Hoffman , 前共和党联邦众议员 Will Hurd , 乔治城大学安全与新兴技术中心战略总监 Helen Toner ,还有机器人公司 Fellow Robots 的首席执行官 Tasha McCauley (对了,这里插一句,她老公是谁你可能想象不到)没错,就是参演过《和莎莫的 500 天》《黑暗骑士》《盗梦空间》《史诺登》中的好莱坞文青男神约瑟夫·莱维特 Joseph Gordon - Levitt 。

是不是瞬间觉得这个董事会名单有点八卦了,别着急,还有一个大瓜,你们知道另外一位女性 Shivon Zilis 是谁吗?她,就是马斯克现在最小的双胞胎娃的妈。是不是这八卦值蹭一下就上去了。

这对双胞胎是 2021 年11月出生的,是马斯克的第8和第9个娃。 Zilis 在2016年担任 OpenAI 的顾问,估计在那个时候认识的马斯克,之后跟随马斯克去了特斯拉,后来去了马斯克旗下的脑机接口公司 Neuralink ,但一直担任 OpenAI 的董事。

但 3 月份马斯克开始和 Sam 对呛之后,估计 Zilis 也很尴尬,就离开了董事会。八卦时间结束,回到公司架构上。

这些 Open AI 的董事会成员只有少数人持有 Open AI LP 的股份。注意一下,大家的持股都是营利实体 Open LP 的,大实体 Open AI Inc 是非营利组织架构不能持股。

而投资人和公司员工拥有 OpenAI LP 的股份,被称为, LP 有限合伙人,他们的回报上限是 100 倍。 OpenAI 大概率不会走上市这条路,也多半不会接受被收购,那么投资人的退出方式则是每年的利润分红,在未来,一旦累计分红超过 100 倍的回报,资金就会自动流入 OpenAI Inc 非营利组织的账户中。而当 LP 和公司的使命发生冲突的时候,要由没有持股的董事会成员来投票。

这里有一个重要的知识点, Sam Atlman 本人没有在这个新架构中拥有任何持股,一股都没有,只拿了每年 6 万多美元的基本工资。

The information 报道说, Sam 对外宣称是因为他已经足够富有,不需要更多的金钱回报了,并且 Sam 不拿股份这件事情也劝退了很多投资人,因为硅谷的逻辑是,一个公司的 CEO 要有足够的激励去创业,不拿股份可能意味着你自己也不看好公司的前景。但如果我们回到公司董事会投票的章程上,可以猜测, Sam 不拿股份是为了在 LP 和公司使命起冲突而需要没有持股的董事会成员来投票时,他能够有投票权。也就是说 Sam 希望用放弃金钱上的激励,来换取权力上的激励。

就像最懂 Sam 的 Paul Graham 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的那样:

“一个人为什么要做一些不会让他变得更富有的事情?一个答案是,很多人一旦有了足够多的钱就会这样。另外一个答案是,他喜欢权力。” Sam 可能是前者,也有可能是后者。

OpenAI 的商业化转型招致了大量的外界舆论争议与批评。但对 Sam 来说,似乎也没有选择。当他意识到理想主义行不通时,就毅然选择了实用主义,但也尽最大可能去平衡了这两者,他的选择看上去确实都是最优解。

2018 年, OpenAI 已经确定了基于 Transformer 模型的 GPT 路径,接下来需要大量的算力和参数去训练。人才和资金都是接下来缺一不可的。

OpenAI LP 的新架构能给员工们提供类似初创公司的股权激励,稳定住了军心,同时,这样在硅谷史无前例的新架构也吸引了一位同样雄心勃勃的大 LP 投资方:微软。

04  Nadella 的抉择:无视盖茨的反对

现在我们看微软对 OpenAI 的投资,很多人会说,微软太聪明了,这个投资太好了,太有眼光了。但如果我们回到过去,会发现,这个决定也没有那么简单。

Satya Nadella 在 2014 年接替比尔-盖茨、被任命为微软 CEO 之后,一直非常支持人工智能技术的研发。但微软在 AI 上也摔过一个大跟头。

微软在 2016 年就尝试过推出一款 AI 聊天机器人 Tay ,并在 Twitter , Facebook , Snapchat 和 Instagram 所运营的社交媒体上都发布了这款软件。然而很快, Tay 就被网友们玩坏了,故意教会 Tay 说具有攻击性的言论,所以很快在 Twitter 上,网友们就开始各种收集 Tay 说的反犹太人言论,各种种族歧视,性别歧视,脏话等等。结果 Tay 发布不到一天就被关闭。

The information 报道,虽然摔过跤,但 Nadella 依然非常看重 AI 的潜力,试图鼓励让微软各部门都尝试用 AI 模型来提升产品,也和英伟达达成了协议来开发训练 AI 的 GPU 。种种迹象都让微软成为了 Sam Altman 眼中的一个非常有吸引力的合作伙伴,多次前往西雅图试图达成交易。

然而,当 Nadella 想在微软内部推动和 OpenAI 的合作的时候,他受到了相当的阻力,一部分的阻力来自于微软创始人比尔-盖茨。

虽然比尔-盖茨在 2008 年退出微软的日常工作之后,媒体对他的很大曝光是慈善,还有在抗击贫困、疾病和气候方面的项目上,但老爷子依然有大概20%的时间是在审查微软新产品上的。其中,在2019年,微软和 OpenAI 接触的时候,比尔-盖茨亲自参与了对 OpenAI 合作的审查中, 而且表示了,自己不喜欢这项投资,并持有怀疑态度。

但是,比尔-盖茨在名义上是不再参与微软的日常运营, Nadella 有权力自己做决定。所以, Nadella 还是决定押注 AI 。

2019 年7月,微软宣布与 OpenAI 建立合作伙伴关系,向这家初创公司投资10亿美元,成了 OpenAI 的大投资人 LP 。

但如果我们仔细来看这个 deal ,会发现,其实 Nadella 还是很精的。媒体都在广泛报道微软投了 Open AI 10 亿美元,但事实上,这个 10 亿美元中,大部分都以微软的 Azure 云服务积分的形式兑现,没太用额外的新现金,相当于 Open AI 免费用微软的云服务来训练和运行 AI 模型。而微软获得了 Open AI 技术的独家权,可以在 Bing 搜索等产品上使用 Open AI 的大部分技术。

对于微软来说,还顺便有个好处就是捅了谷歌一刀,因为 OpenAI 一直是谷歌云的最大客户之一,2019年和 2020 年一共给谷歌交了1.2亿美元的云计算费用。所以,不用太多的现金就得到一个新伙伴,同时还打击了竞争对手, Nadella 这步棋简直是一石二鸟有没有。

但是要知道,在与 OpenAI 合作期间,除了刚才说到的比尔-盖茨, Nadella 还遇到过很多压力,大多数是财务和资源上的,因为 OpenAI 需要的算力太大了。

2019 年发布的 GPT -2有15亿的参数,2020年5月发布的 GPT -3有1750亿的参数,每一次 GPT 的升级,参数量都是指数型的上升。

后来训练 ChatGPT 的时候, CNBC 报道,微软专门为 OpenAI 推出了一台全球前五的超级计算机,用了 1 万个英伟达的 DGX A 1 00 GPU 。我稍微算了一下帐,每个 DGX A 1 00的 server 服务器上有8个 GPU 、卖价是20万美元,所以 ChatGPT 用了 1 250个A 1 00 GPU 服务器,也就是2.5亿美元。另外,训练一次大模型就要几百万美元,每年的云成本也都上亿。

而同时,微软还面临着 2022 年开始的美联储加息周期下的资本寒冬、上万人的裁员,所以, Nadella 对 OpenAI 全力的支持不是没有压力和风险的。《纽约时报》报道说,在2019年到2023年期间,微软其实又给 OpenAI 投资了20亿美元,但这笔交易细节没有公开,所以我们不知道这20亿里面是什么条件,但这都不重要,因为很快, Nadella 会发现,自己赌对了。

OpenAI 在 2020 年5月发布的 GPT3 引发了业内轰动,紧接着基于 GPT3 .5的 ChatGPT 在2022年底发布之后一鸣惊人,直接让谷歌拉响“红色警报”。

2023 年,微软决定更深度合作。这次的投资额度是:100亿美元,持股 OpenAI 的49%。

新的谈判条款依然对微软很有利。这次的投资协议对未来的利润分配有了更详细的规定:

第一阶段:100%利润全部给到初始和创始投资人,直到投资人回本;

第二阶段:25%利润给到员工和支付投资人的回报上限,剩余75%给到微软直到回本、收回 130 亿美元投资额;

第三阶段:2%给到 OpenAI Inc 非营利组织,41%给到员工,8%支付投资人的回报上限,剩余49%支付微软的回报上线。

第四阶段:等到所有投资方的回报结清,100%的权益回流到 OpenAI Inc 非营利组织。

对于微软来说为什么是一个非常有利的协议呢?因为首先,这 100 亿美元的投资也不是全现金,而中间可能很大部分像之前投资那样,是 OpenAI 使用微软超级计算集群的权利和 credit 积分,就相当于 OpenAI 先用着微软的资源,然后慢慢还钱,并且还以数倍的价格给分红,这简直相当于高得不能再高的高利贷了。

这里要注意,最开始 OpenAI 规定的是初始投资方的最大回报是 100 倍,之后进来的投资人回报率是相对打折扣。基于此,《财富》杂志预测,在未来, OpenAI 会还给微软130亿美元的本金之外,微软还会分得大概920亿美元的利润回报。是不是很赚。

并且, The information 还给了一个爆料,说 OpenAI 正在考虑放松最多 100 倍回报的限制,改成每年将利润分配增加20%。这个消息还没有正式公布、可能还会有变数,但确实给了像微软这样的投资人更有潜力的未来回报,这也使得一些已经分配给员工或投资人的 OpenAI 股份也正在被风投基金争先恐后的抢购,

在去年,红杉资本、老虎全球、 Bedrock Capital 和 Andreessen Horowitz 就用 200 亿美元的估值,从 OpenAI 员工和之前投资人那里入股了 OpenAI 。而可想而知,在今年 ChatGPT 爆火之后, OpenAI 的股票会在一级市场中多么吃香。

而确定的是, OpenAI 和微软签署的条款意味着, OpenAI 接下来一定会推动商业化进程,确实我们也看到 OpenAI 开放了 API 借口, ChatGPT 也推出了付费版本。商业变现压力是很大的,毕竟有金主爸爸们在后面等着还钱。

但对于微软而言,投资 Open AI 的战略意义远高于投资回报, ChatGPT 的横空出世与微软的产品紧密联动,比如现在的 New Bing 已经链入了 ChatGPT ,对谷歌搜索造成了降维打击,另外,微软还在继续将 Open AI 的人工智能技术整合到旗下的各类软件、 GitHub 编码工具、 Microsoft 365工具套件还有 Azure 云服务中,整个微软的产品升级速度非常快。这使得微软一跃成为此轮 AI 风口的先驱。

微软之前一直没有披露人工智能业务的规模,只是在去年 10 月提过一嘴,说 Azure 的机器学习服务连续四个季度翻番,而富国银行就预测, AI 的应用将为微软每年新增超过300亿美元的营收,其中大约一半来自云服务 Azure 。

也就是说, Open AI 就算还不上钱了、或者分红很慢,也没关系,因为微软可以自己用 AI 赚回来。

所以,不得不说,投资 OpenAI 的这步棋, Nadella 走得真是太有远见了。

而当年差点毙掉 Open AI 投资的比尔-盖茨现在也开始自豪的讲述与 Open AI 团队的接触故事,引发马斯克在推特上毫不留情地反怼说:“盖茨当年对 AI 的理解有限,现在依然如此”。

但无论如何,盖茨因为 Nadella 的坚持而重新让微软走到了最有利的位置,而马斯克这位“前人种树被后人乘了凉”的联合发起人,现在不仅跟 OpenAI 半点关系都没有,还只能在网上和 Sam 对呛,实在有点不甘心。试想一下:如果当初马斯克没有直接甩手走人,而是履行剩下 9 亿的承诺呢?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一些在生成式人工智能竞赛的最新进展,《金融时报》报道, Elon Musk 正式加入竞赛、开始了他自己的人工智能公司。

不过,最近媒体报道说马斯克从 2 月份就开始组建 AI 团队,已经从英伟达购买1万张 GPU 芯片,并从谷歌的人工智能部门 DeepMind 招募了两名大将,也开始加入到这场 AI 混战。我们也拭目以待,马斯克是否也能最终推出自己的大模型来和Open AI 一较高下。

05 不那么“纯粹”的未来: OpenAI 会如何?

OpenAI 如今站在了浪潮的最前方,但竞争才刚刚开始。 OpenAI 有领先优势,但优势不多。如今科技巨头们看到 ChatGPT 大模型的成功范式,开始纷纷入局。训练大模型不难,论文和技术都是现成的,堆钱堆算力就可以,但接下来难的,是如何将成本降下来,以及商业化模式的探索。

1965 年,时任仙童半导体研究负责人、后来成为英特尔联合创始人之一的戈登·摩尔发表论文预测集成电路芯片上可容纳的晶体管数量,每隔18-24个月便会增加一倍,微处理器的性能提高一倍,或价格下降一半。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摩尔定律”。

而 Sam 预测,新版摩尔定律很快就要来了,他认为,宇宙中的智能每 18 个月翻一倍。但这句话有点模糊,到底是什么翻一倍, Sam 没有具体做解释,这也是引发了学术界的很多争论,以及对人工智能安全进行监管的呼声也越来越高。

在 GPT 4 发布的两周后,马斯克联合 1000 多人,其中不乏很多业内知名科学家和科技领袖签署公开信,呼吁所有 AI 实验室应立即暂停训练比 GPT -4 更强大的 AI 模型,为期至少 6 个月。

这个名单上有一个的名字特别引起我的注意: Yoshua Bengio ,是不是看着有点眼熟?没错,就是我们片子开头提到的,给 OpenAI “武功宝典”人才名单的图灵奖得主。 Bengio 可能在当年也没想到,自己未来有一天会后悔当初出的这一份力。

如今看来,各大科技巨头的 AI 军备竞赛一旦开始,就很难停下来了,除非有全球政府和人类社会的强烈共识和监管,就像当年的克隆技术一样。目前,意大利以违反欧洲严格的数据隐私法 GDPR 为由暂时禁止了 ChatGPT ,不排除之后有其他国家效仿,但在那之前,Open AI 与它的竞争对手们是不会停下的,因为领先意味着未来的市场份额,影响力和话语权。囚徒困境这道题在人类社会,百试不爽。

也许, OpenAI 诞生的那天就注定人类通向 AGI 的这条路是不够纯粹的,会充满冲突、利益争夺与权力斗争。但是,这才是人性啊。很多悲观论调认为,作为如此逐利、贪婪、矛盾的人类,我们训练出的人工智能,怎么能保证其纯粹性呢?而在跟一个专业人士聊天时,他提醒我,目前大家看到的 OpenAI 版本是经过了好几个月的“阉割”,也就是雇佣了非常多人类审核员去剔除掉那些有害的、暴力的、有侵略性的语言参数,而未阉割版本的 GPT 模型是一个巨大的 monster 怪兽, OpenAI 在守着这个怪兽不会将它放出来, Sam 就像之前描述的那只巨角猫头鹰,在黑暗中为我们放哨。可是我们能相信 Sam ,能相信 OpenAI 吗?

Sam 和马斯克等人一开始不相信谷歌所以创造了 OpenAI ,而如今,马斯克和 Sam 也互相不相信了。他们都觉得,自己才是能守住怪兽的人。

在结尾,我们再回到 Sam 和一众大佬们刚创立 OpenAI 的这一天。《纽约客》的文章描述到说: Sam 在 OpenAI 位于旧金山的新办公室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到会议室的墙上,写下有着“核动力海军之父” Hyman Rickover 说过的一句名言。

这句话是:“生命的伟大目的不是知识,而是行动。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表现得似乎世界的命运取决于我们,我们必须为未来而活,而不是为了自己的舒适或成功。” 

目前为止, Sam 似乎是在这么做的,虽然他的商业化路径和在早期就将 ChatGPT 推向大众招致了很多骂名。但仍然要强调的是, Sam 只是前方制定策略的人,但我们不要忘了, OpenAI 的成功还是要归功于一种顶级科学家们,这包括放弃高薪出来加入 OpenAI 的这群人,还有 ChatGPT 所用到谷歌开源的 Tranformer 模型范式和 RLHF 基于人类反馈的强化学习方式背后的论文作者和研究科学家,以及再往前追溯,不放弃“神经网络”路径、坚持了几十年的的三名老科学家。科技的进步离不开这些最前沿的头脑和最纯粹的信念。

在这里故事中,有很多冲突,抉择和权力斗争,但同时,也有真诚的理想主义。而 OpenAI 崛起的复杂故事,其实也就是人性的故事。拥有这样复杂人性的我们,能造出一个什么样的 AGI 呢?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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